谢承起先还撒娇喊冷,非要楚霄也进被子里躺着才安生,后来便不出声了,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,楚霄叫了他几声也没回应。

    最后他还是连夜请了大夫,这样折腾,谢承也没醒。大夫不计较楚霄深夜打扰,进门掀了帘子一瞧,脱口道:“这不是小谢大夫,怎么病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楚霄隐去细节,只说谢承被人暗算,为抗药性在雪地里冻了个把时辰,现下发热,水都喂不进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那大夫连连摆手,摇头道:“裴大夫叮嘱过,小谢大夫有旧疾,外面的方子一概用不得,这位道长,您还是将他送去万花医馆吧,这样烧下去,万一留了颠症可如何是好。”

    楚霄只好道谢,又将人送回医馆,回来时谢承恢复了一点意识,抓着他的手问,去了哪里,手这样凉。

    “我送你去医馆。”

    “没用的,他们治不了。”谢承嗓音有些干涩,他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声音不好听,只用气声说话了。“风寒而已,道长陪我躺一会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楚霄再劝,谢承合了眼当没听到,手却不肯松,楚霄拗不过他,喂了半杯水自己也躺下来。

    谢承身上滚烫滚烫的,软绵绵地贴过来,寒冬腊月的,简直像个小火炉。楚霄心里只剩了担忧,哪里还升的起半点绮念,对个病人起反应,那得多禽兽。

    谢承睡得很沉,零零散散的,做了很多梦,一会是在听琴圣讲课,弟子们一同拨弦,听的他耳朵里嗡嗡直响,恨不得大喊一声别吵了。过一会又换做了武学,讲得什么他没听清,脑子里还是琴声,想还手却使不出力,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,全身都疼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被赶着去送信,驿站外是江湖人士吵吵嚷嚷,有人喊裴大夫,有人喊谷大夫,谢承嫌吵,在茶馆的水里加了点料,总算清净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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